春种一粒粟,秋收万颗子。
转眼已到深秋,走在田间地头,沉甸甸的谷穗随风摆动,黄灿灿的玉米展开笑颜。每年的这个时节,对于我们农村人来说,是忙碌的,是开心的。丰收在即,一年的辛苦没白费,秋天是个充满希望的季节。
玉米成熟了,勤劳的村民开始忙碌起来,拿起镰刀将一棵棵玉米杆砍倒放在一起,顺手将疯长的杂草也清理掉。
家家户户都在地里忙碌着,大声聊着天,一会儿就砍完一块地。坐在堆放在地上的玉米杆上,用手背擦一下脸上的汗水。瞅一下太阳在天空中的位置,约莫一下时间。时间尚早就先不回家了,在地头吃点从家里带来的馍,再喝几口热水。
休息一会儿,重回到田里或坐或蹲,右手拿上一根事先用竹子削好的一头尖的竹签,在玉米苞上划一下,这样就很容易地撕开玉米苞,一个一个玉米的外衣就这样被扒掉。掰下的玉米全部堆在空地,在太阳的照耀下,黄灿灿的,那样耀眼,那么绚烂。
我们家的玉米大多是连苞运回家的。身材魁梧的父亲总是把玉装满两只箩头,箩头四圆圈都插的是满满的玉米棒,然后用扁担挑回
家。晚上一家人坐在院里,一边聊天,一边扒玉米外衣。我们给玉米穗都留几片苞,给它留个“尾巴”。然后把两个玉米尾巴一连
在一起,三、五个捆成一抓,单个的另外堆放在一边。像小山样的玉米,没多长时间就被剥好了叶子
第二天早晨照样去地里忙碌,晌午吃过饭后,顾不得休息,父亲搭个梯子在房梁上拉根铁丝,末端拧上一根短木棍,开始串玉米。我们姊妹几个帮忙把“带尾巴”的玉米递到父亲手中,他把玉米尾巴在铁丝上拧一圈相互压着,不让其掉下来。然后一个挨一个,有次序地串好。快要完成一串时,那些绑在一起的对抓抓就派上用场啦,父亲把它们搭在玉米串最顶端,压着下面的玉米就不会掉。
这样的日子一直重复到把地里所有的玉米运回家。金黄的玉就在屋檐下整齐地安了新家,一串一串,像金色的瀑布。
玉米丰收的年成,屋檐下挂满玉米串,我们去厨房时都要侧着身子过。院子里,父亲也会在树与树之间搭个横杠,上面同样挂满了收获的喜悦。
有人路过我家门口说,你家今年玉米真不错啊!穗子长,黄亮亮的,真是喜人啊,能有几千斤!父亲听见了,脸上立马绽开满意的笑容。
清晨,尚在睡梦中的我被一声声吆喝吵醒。
“喔,踏犁沟!”
“哒,哒,好好走!”
我穿好衣服,走出家门,揉着惺忪的睡眼站在场院边
田地边,红彤彤的柿子挂满枝头,像一盏盏小灯笼。树下是一片忙碌的景象。
前边有人牵着牛,牛身上套着绳索,正在卖力拽犁,鼻子里喷出白气,主人的鞭子还是不停地打在它们身上。我不明白牛儿已经那么努力在走了,为什么还会受到鞭打。
我跑到我家地里,父亲也在犁地。两头油光红亮的牛戴着笼嘴,慢慢走着,尾巴不时地甩来甩去。我问父亲,为什么要给牛带牛笼嘴?父亲说防止它吃草影响犁地。掌犁的父亲时不时摇动一下犁,他说那样可以让牛轻松点。
田野里,这儿一声吆喝:“踏犁沟!”那儿一声吆喝:“喔喔,回头嘞!”很是热闹。
我高兴的时候也会跑到前边牵着牛,走几个来回。但只能坚持一会儿就觉得无聊,撒开手就跑到地头采菊花玩或者上树去摘柿子了。
人和牛慢悠悠一来一回地走。土地犁过一遍,新的土被翻开来,土地变得松软。
父亲回家拿来夏天特意留下的麦种,扬撒在地里面。种子撒得太多不行,太少也不行,这需要有经验的行家里手来撒种。
撒完种子以后,还要借助工具“耙”把地耙一遍,把种子盖上。踩耙也是有讲究的,大人踩太重,怕牛拉得费劲;太小的小娃踩在上面,大人不放心,也压不住耙;我不大不小,刚刚好。父亲让我踩在上面,不过也是千叮咛、万嘱咐的,生怕我不小心掉进耙子中间。
小时候的我很喜欢踩耙,在田里一颠一簸的感觉挺好玩。
有一次,牛拉着耙正走着,地里有个大土疙瘩,耙颠了一下。我没有抓紧,脚下一空就掉进了耙子中间。我吓得连声大叫,前边拉着牛的父亲赶忙让牛停下,跑过来看看我受伤没。看看没啥事,又交待再三再四后,我们重新开始耙地。这下,父亲牵着牛走得更慢了。我站在耙上,姐姐跟在后面护航。本来半个小时就能完成的事情,因为我的不小心,硬生生拖了将近一个小时才完成。
种子全部播进田里,农忙才算结束。
种地是这样,生活也是如此,播下希望的种子,来年才会收获喜悦和富裕。
现在随着社会的不断进步,农耕产业技术的发展,牛耕田已经逐渐被省时省力的拖拉机代替,也省去好多麻烦。可遗憾的是,地里却已不见种田人。
作者简介 宋高花,卢氏县双龙湾镇人,生于1979年,喜欢运动。受朋友影响,爱上写作,闲来无事胡乱涂鸦,望老师们多多指导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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