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家的小菜园,是儿子和儿媳在去年重建房屋后开垦的。
1981年,党在落实知识分子政策时,我们一家去了城里,一晃40年过去了,老院子长的全是野草,低的一米多,高的两米余,还有一棵老洋槐树,在院子里滋生了许多小洋槐树,结果大树、小树、野草纵横交错,左右穿插,纠缠在一起,简直成了一个野鬼的“坟场”。
2021年秋天,秋雨连绵,一连下了二三十天,虽有几天“多云”的天气,再下起来却更大,更猛,以至于“运城市内许多小车都泡在积水中”,“有些市民还提上水桶在街上捞鱼”。你想,已经40年的老房子能挺过这场连阴雨吗?
突然有一天,三弟打来电话,说:“哥,你的西房塌了,倒在了桃枝院里。”
我立即带上老伴、儿子和儿媳,回到小张坞村看个究竟。
家里“倒”得一塌糊涂:西墙倒在了桃枝院里,烂椽细檩埋在了瓦砾之中,盆盆罐罐砸了个稀巴烂!北房的一角也不翼而飞;只留下五六十根椽头还“滴达——滴达——”的流着眼泪……
面对此情此景,儿子果断地说:“用钩机钩了另盖!”
这样,他们叫来钩机钩掉了房子,拔掉了树木,除去了野草,把前院的残土拉到了后院,用新土垫好了前院。经过几个月的折腾,新房子建起来了,院基也铺上了水磨石地板,前院与后院之间还砌了一堵砖墙。
后院干什么呢?儿子和儿媳想到了“小菜园子”。
他们说干就干,立即深翻、整地、分畦、打埝,并把供水管道引到后院,创造了一个美丽实用的“小菜园”。
今年,我们在小菜园子里种了黄瓜、豆角、辣子、茄子、茴子白、西红柿、西葫芦、大葱、韭菜等,菜苗长得水灵灵的,煞是好看。
不知为什么,4月27日一大早,我去小菜园时,突然发现黄瓜苗就生了病一样,全部耷拉着脑袋趴在地上,我急了,不知道是为什么?正在解不开疑虑时,邻居来了,说是“昨天半夜天气冷,黄瓜苗被冻死了!”
“为什么其他菜苗没事?”
“因为黄瓜苗不耐冻啊!”
于是,我赶紧骑上电动三轮车到龙居镇集上去买新黄瓜苗。
果然,集上买黄瓜苗的人不少,一问,才知道黄瓜苗都被冻死了。
买回来后,我将新黄瓜苗放在阴凉处,等到太阳落山了,才把侄子王转运叫过来帮我栽上。
第二天一早,我就推开后门,想看新栽的黄瓜苗活得怎么样?谁知扑面而来的却是藏在菜园子里的浓浓春意:小黄瓜苗活得硬个睁睁的;一畦春韭葱茏茂盛,翠色欲滴,很是抢眼;两行茴子白,叶似青翡,嫩得能掐出水来;墨绿色的辣椒和西红柿,小花儿爬满了枝头,引来好多蝶飞凤舞;茄子苗也闻风而动,尽情欢舞;小葱苗,水灵灵的,亭亭玉立,只顾昂头往上长……只这一眼,我的心头就荡漾起了一圈圈涟漪。
现在的小菜园简直美得没法说:黄瓜,一律的青绿色,大小不一,长短各异,直的,弯的。身材细细的,像个苗条淑女。细心观察,它身上有许多小疙瘩,头上戴着一支小黄花。它是一种美味,和肉炒在一起,味道美得很。我不爱吃肉,但爱吃生黄瓜。,因为晚上吃黄瓜能够减肥。
西红柿,有熟的,也有不熟的。熟了的园园的,红红亮亮的,像一个个红色的小灯笼,摘下来咬上一口,就甜到了心里。细细品味,甜中还带着一点点酸味,酸甜可口,让人欲罢不能;不熟的呈浅绿色,大小不一。有的像拳头大,有的像核桃小,甚至更小。上部的枝丫正开着小黄花儿,准备谢花结果。
辣椒,长得不高,但暗绿色的茎叶间隐藏着许多白色小花,枝上挂着好多小尖椒,我咬了一口,辣得我舌尖发麻。炒菜时撂上一角,保你吃得又鲜又爽。
豆角,属于白不老,扯蔓的功能特别强,一直扯到架子的顶端。然后又平行向左、向右,甚至低头向下。蔓上除了一堆小白花外,还结了不少豆角。从远处看,就像一个个翡翠般的长绳上挂满了一串串细细的小棒捶。
茄子,宽大的叶子下,隐藏着许多园茄,有大的,有小的。大的就像个胖娃娃,肚皮鼓鼓的,亮得发紫,诱人馋涎欲滴,还惹来许多彩蝶,漫天飞舞,分外妖娆。
小葱,栽了三小畦,它们就像许多士兵正在等待检阅的一样,英姿飒爽,傲然挺立。
韭菜,是儿子和儿媳从她娘家移植的。远看,就像一畦绿油油的麦苗;近看,嫩绿嫩绿的,让人如醉如痴。韭菜的生命力特强,我们已经割了两次,每割一次,都要浇一次水。过不了几天,又是一畦嫩绿嫩绿的韭菜。
西葫芦,种在东边,长势很旺,我们已经用它作馅吃了两顿饺子。
茴子白,长得很快,也包得很严,磁实得很!
绿油油、鲜嫩嫩、水灵灵、圆溜溜……就是我们对老家小菜园编的主题词。
小菜园里产量不小,我和老伴又吃不了多少,于是就商量着用鲜菜送人:送城里的儿女,送村里的弟妹,送相隔不远的邻居,既为儿女做了一件实事,又和睦了弟妹邻居,何乐而不为之?
菜园是我的乐园,不仅供应了我的菜篮子,而且能让我养生键体,还是我的一种精神寄托。万万没有想到,耄耋之年的我,还能享受到一方田园诗话的美味,真是天赐我也!
|